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瞇著眼接起鈴聲響了一陣子的手機,昏暗螢幕顯示是栞打來的。


一點也不稀奇,不管於公於私我們通常都不介意打擾對方。


可是接下來他說的內容讓我感到不可思議,老實說我對他有點生氣。


這股怨氣就留到見面再對他發洩,我驅車直往栞的住處前得先繞去某地。


我在大賣場購買栞方才吩咐的必需品,二套小女孩適合的衣物以及衛生用品。


我的臉部表情一直沒有鬆懈,看來似乎讓即將打烊的收銀員有點困擾。


真抱歉,當親密友人拜託妳買孩子用的衣服時,沒有人會心情愉快。


搞不懂為什麼栞老是作多餘的事,無緣無故抱了個孩子回來。


難道他想收養那孩子?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傢伙也做如此可笑的夢。


更別說是生活在陰暗世界的我們,成家立業幾乎是難以兼顧的美夢。


我拿出鑰匙開了門,栞沒出來招呼使我心情更加煩躁。


他床頭有位小女孩坐著,背部倚靠立起的枕頭,全身用棉被包裹。


栞拉了張椅子坐在旁邊,他微笑地向我招手,正確來說是想要我剛買的衣物。


我將他趕出房間,果然棉被底下是赤裸的身軀,我問眼前的女孩是誰幫她洗澡。


雖然我很相信栞的為人,可是心中就無法完全安心,尤其對方是小孩子。


看樣子栞的確是普通人,沒有趁機做出不合情理的行為。


但我注意到女孩看我的眼神暗藏著不信任與害怕,應該是環境造成的結果。


從她瘦小的四肢和乾燥的頭髮,就連外人也能判斷她未受到良善的照顧。


可是這一切都無法成為栞收留她的理由,我想知道更深層的因素。


換上乾淨衣物後,栞端了杯熱牛奶進來,輕輕地端到女孩面前。


女孩捧著溫暖且散發香味的牛奶,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


我莫名覺得有種一家人的特殊情懷,是因為栞的何善表情還是柔弱的女孩。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深夜時段,我督促著那二人上床睡覺。


滴滴答答的雨聲拍打窗戶,我們三人在雙人床躺成川字型。


不過小女孩幾乎是依偎著栞,她對我戒心也太重了點,可見傷害她的人是誰。


凌晨時分,女孩做了惡夢般揮舞雙手,二條腿四處亂踢。


我急忙抱起女還期盼她能放鬆,沒想到被反咬一口,用力地咬著我虎口。


我痛得甩開手,栞接手將女孩緊緊摟在懷裡,嘴裡哼著奇怪的曲調。


栞用眼神示意我離開,完全把我當作是個麻煩。


我聳聳肩,要是真能讓那女孩安靜倒也無妨,但寂寞感油然而生。


又不是小孩子,居然會對那女孩吃醋,我的情感訓練還有待加強。


我裹著棉被捲曲在沙發,望向外面的橙黃路燈,現在不是全黑的夜晚。


當我再次清醒已經過了八點,廚房傳來切菜的聲音,看來栞不改下廚習慣。


我到浴室刷牙洗臉時,看見全新的牙刷和毛巾,是那女孩介入我和栞的證據。


我們三人圍著餐桌享用早餐,女孩畏畏縮縮地盯著我,有點討厭這感覺。


栞笑笑地看看我又瞧了瞧女孩,搞不懂他到底在開心什麼。


女孩突然挺直腰桿低頭為昨晚咬我的行為道歉,我想一定是栞的主意。


女孩抬起頭,用清晰的咬字宣示她往後的新身份,「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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