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attoria

當我緩步踏上階梯時，那位討人厭的傢伙冷不防叫住我。

討人厭傢伙用平板的聲調問我，為什麼跟在S後面。

我如實答覆，那傢伙眼睛內卻寫著不相信三個字。

但那傢伙沒有任何理由可以拖住我，只得乖乖放我離開。

我那時才知道，我與S的互動在旁人眼中似乎已經不單純。

某晚S傳過來的訊息中表示，某女同學並非是我想像中的正直。

S告訴我她背後做的小動作，帶著警告意味要求我小心。

但是我並不能理解那些小動作的真實性。

我不應該單方面接受S的說詞，必須找時間去向她確認。

問題就在於，不管我是否去求證都會傷害到其中一人。

最近S與我的互動越來越親密，我內心深處開始動搖。

這種甜蜜滋味讓人無法自拔，那種溫暖感受讓人無法抗拒。

每個人都渴望愛情，人不願意單獨終生。

至今我仍感謝S給予的情感，偶爾從記憶中獲得些許溫暖。

我很寶貝那段時間，忘不了。

S喜歡凝視著我的眼睛，從瞳孔中看著自己。

我總得努力保持平常的表情，不讓害羞和尷尬心情顯露出來。

可是我們靠得好近好靜，我也能從她清澈眼眸確認自己的模樣。

暖呼呼的氣息弄得我酥癢，互相分享沾染對方氣味的空氣。

某種激烈且炙熱的情感燒灼全身。

我感覺到周圍部分不諒解的眼神，就如同預料中一樣。

我想他們大概認為我介入S和那人之中。

但我頂多是加速他們崩裂的催化劑，成為被選擇的人。

主要原因根本不在於我，我只是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不過，S與我都不曾說明。

我們默默地不發一語，思考當下進行的狀況。

S牽著我的手感覺好溫暖，我收藏着她的體溫。

不討厭，牽手這件事；不討厭，親密這件事。

我稍微用力回握，S與我的心跳交織成快節奏曲調。

「沒關係嗎」S小聲的說。

我不可能忘記那幅光景。

S彎著腰一邊整理鞋帶，一邊跟我說話。

大大敞開的衣領內是微微隆起的嬌小乳房，被內衣緊緊包裹。

即便是在昏暗的室內，我仍然可以清晰看見。

那有如皎潔月光般的淺白色，深深烙印在眼瞼。

二個人朝著夕陽的方向前進，紅橙色陽光令人睜不開眼。

在身後的影子拖得好長好長，小小的動作被放大。

「可以嗎」S的臉龐染上紅韻。

我不知道她說的是哪件事。

指得是回家行為，還是她昨天跨越的那道障礙。

S說通常她洗完頭髮後讓其自然風乾。

我不喜歡這樣，曾經建議過她。

可是直到最後S仍然不曾聽過我的建議，她嘟著嘴表示不必這樣做。

即使出發點是為了S好，但強迫就是不對。

或許我就是無法對S抱持著強硬態度。

S用手指戳我的臉，或許她是想跟我玩或是想引起我注意。

我歪著頭看著側躺的她，右手枕在枕頭上托著頭。

S嘴唇微微張開似乎想說些什麼，我回以微笑。

我轉過身背對著S，我不能有多餘的想像甚至是下一步。

假如我或S任何一人做出不合宜的行為，那才是真正的錯誤。

S與我外出遊玩時共用一個小包包。

雖然多數人早已習慣，少部分還是略有偏見。

我認為無所謂，嘗試忽略那不舒服的眼光。

S在包包找尋小東西時，她的頭髮搔弄著我的鼻尖。

那股淡淡的洗髮精味道，我很喜歡。

S帶走我的手機和其他朋友坐上了摩天輪。

而我則是和男性友人共同乘坐。

那段不長不短的時間，總覺得內心有點不安。

為什麼和S稍微分離一下子，我就產生這樣的心情？

或許我在不知不覺間有所改變，不過是到當時才查覺。

S從洗手間出來後環抱我的手臂，在我耳旁輕輕地說話。

她的語氣好溫柔，讓我有點暈眩。

她問我要不要暫時脫離大家去那邊玩，我偷偷望向眾人。

S過於明目張膽的行為，有些人裝作沒看見。

不好意思掃大家的興，只能用懦弱的口氣回絕S。

S不曾問過我「喜歡我嗎？」。

我更不曾說過類似的話，我認為不需要。

我知道S在等我，等著我踏出那一步。

也許我是在逃避，要是我能稍微強硬點作出回應就好。

因為我知道真相，從一開始就知道的真實。

我曾經與S做過一個小小約定。

我答應過S在她生日時帶她去動物園。

雖然是在電腦上的無心話語，她大概也忘記這約定。

但我仍然記得，原先預定在那月。

最後我還是沒跟S去過。

我不過是S離開那人的慰藉。

我剛好符合S的期望，我剛好在她需要安慰時出現。

因為我幾乎不主動去介入，所以她找上了我。

而我正好期盼有人可以給予溫暖。

我們彼此不過是互相取暖，各自看著不同方向的普通朋友。

二個月後的中秋節，我們一群人去提防烤肉。

我再度正視S，她也重新正視我。

我們已經不需要從對方身上去尋找期望的事物。

我和S已經恢復普通朋友關係。

那時的合照我依然留著，即便過去是由虛假和真實組成。

去年聖誕節前夕，我約了S出來吃飯。

幾年不見，她仍然和過去沒有什麼變化。

現在的她有著穩定交往的男友，就我看來有一定機會能互訂終生。

當然我不會抱持任何忌妒，我由衷祝福她能夠幸福。

畢竟她是我唯一掏出腰包的女人。

後繼無力區：

難得又是一篇以過去為主軸的文章。

同時是第一次將人名用英文字母代替，因為我懶得想其他代稱。

內文幾乎是完全真實，有少部分修改。

不過改的地方不大，內文的錯字也是故意打錯。

有改的地方是床上那段，我和S不是躺著而是坐著。

哎呀。

原本想在七夕時PO這篇文章，終究還是慢了點。

打這篇文章時我的確有過掙扎，是否要PO。

最後還是決定照實完結。

順帶一提，難得用筆打完草稿才用電腦打。

雖然草稿高達八成以上和本文不同。

所以我才不喜歡打草稿，每次草稿都會被我拿去作廢。

感謝您閱讀敝人的拙作！！